“早上好，姑娘，请问您要来点什么？”
叶卡捷琳娜安静地递上一张纸条来，上面写着她点的餐。
“好的，请稍等。”侍者读了一遍纸条，“一碟薄饼，苹果酱和一份香肠，您还要其它的吗？
叶卡捷琳娜摇摇头，转头看向窗外。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上，显得有些不太自然。她来过这家小餐馆，不过那时是斯维塔带她来的。小餐馆里的人不少，她总是感觉有许多双眼睛在看着她，而事实也确实如此。
她的目光越过马路，路的对面停着一排轿车。大众，伏尔加，日古丽，沃尔沃……她努力辨别着轿车的品牌，这是斯维塔在闲暇时教给她的。
“斯维塔，我感觉她在向这边看。”卡西欧夫咬下一大口巧克力，含糊不清地说，“你的车不会有问题吧？”
“阿尔捷米，我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。大街上的日古丽轿车一抓一大把，灰色涂装的更是遍地都是，”斯维塔摸了摸自己的口袋，只剩下一块奶糖了，于是抱着聊胜于无的心思把糖扔进了嘴里，“我做了套牌处理的，不用担心。”
“卡佳开始吃饭了。”卡西欧夫松了一口气，“她好像点了薄饼——我也想吃。”
“吃吃吃，随便吃，过两天我给你做，行了吧。”斯维塔瞥了他一眼，自己这几天的确是有求于他，因此不得不放低姿态。“你在阿富汗也天天想着吃薄饼吗？”
“那怎么可能，”卡西欧夫陷入了回忆之中，“在那个破地方哪有薄饼吃，有干粮就不错了。我记得当时我们的后勤还不错，还派发了维生素片。不过——”他话锋一转，“后来，我真的给他们做了薄饼，只不过没有果酱罢了。”
“建议吃上三天的压缩饼干。”斯维塔开着玩笑，用望远镜紧盯着二十米开外的那个身影。叶卡捷琳娜吃得很快，从她的身上，斯维塔始终看得到一丝紧张。
“她身后的那个男人一直在看她。”斯维塔小声说道，“我一直在看着他。”
叶卡捷琳娜很快用手势示意路过的侍者停下来，随后掏出钱包准备结账。
卡西欧夫旋开一瓶矿泉水的瓶盖，猛地灌下一大口。“这就吃完了？”
叶卡捷琳娜用手帕擦了擦嘴，准备起身离开。她一句话都没说，但在餐馆也没有因此受到任何阻碍。她俯身将牛仔裤翘起的裤脚捋平，随后挺起胸膛向前走去，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更加自信一些。
“年轻的姑娘——”
她听到后面似乎有人叫住了她，但那不是侍者的声音，所以她没有理会，而是直接推开门离开了餐厅。书包在肩上，钱包在书包里，她也不需要担心丢了东西，那么这个声音只能是来自于陌生人的搭讪。一想起要和陌生人交谈，她就感觉很不自在。
“哈哈哈。”在望远镜里看到这一幕的斯维塔笑出了声，“对着卡佳说话的那个小伙子一定感觉非常尴尬，因为卡佳完全没理他。”
“什么？”卡西欧夫不明白发生了什么，他只知道叶卡捷琳娜已经走到了大街上。
“刚才有个小伙子朝着她说了一句什么。”斯维塔解释道，同时放下了望远镜。“但卡佳头都没回。”
“那不是很正常。”卡西欧夫正了正身子，“我们是不是应该——”
“准备回去，我知道的。”斯维塔把望远镜交给卡西欧夫，“帮我装回袋子里，我要开车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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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卡捷琳娜拎着书包坐在了沙发上，她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掏出钱包数钱。在餐馆吃饭消耗的钱略微超出了她的预期，她需要为接下来的一天做个打算。
要今天去买衣服吗？叶卡捷琳娜思考了一会，还是决定把买衣服的事情拖到最后一天。她慵懒地瘫倒在沙发上，双眼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，仿佛睡着了一样。如果她此刻突然爬起来并在阳台上眺望，那一定可以看到两个非常熟悉的身影，他们从公寓附近的小吃部里走了出来，手里还拿着不少东西。
“斯维塔，趁着今天没什么事，我可以向你请教一个问题吗？”卡西欧夫的头发乱蓬蓬的，这是他自己的“杰作”。
“说。”
“从……一个姑娘的角度，你觉得我这样的人能找到女朋友吗？”
“噗……”斯维塔忍住了没有大笑出来，“为什么要问我这样的问题？”
“因为我脱离社会太久了。”卡西欧夫认真地说道，“等到明年的这个时候，我就去买一栋房子，然后找一份正常的工作，回归正常人的生活。这几年我赚了不少钱，都是美金，不需要担心变成废纸，也是时候休息了。斯维塔，你是我唯一认识的能给我一些建议的姑娘了，所以我才会向你请教。”
“阿尔捷米，那你有没有想过，我可只有16岁，并不能给你很好的建议。”斯维塔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，“还是说你想约一些和我一样年轻的姑娘？”
卡西欧夫干巴巴地笑了笑。“不，只是我觉得……这种事情应该是共通的。”
“那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，去问问我的父母，他们才是过来人。”斯维塔单手拿起一个纸袋，里面装着一个馅饼，“而且他们也认识你，不会产生尴尬的情况，以柳达的性格一定会给你很多建议。”
“好吧。”卡西欧夫也钻进了轿车里，关上车门狼吞虎咽地吃起东西来。
“太闷了，你快把车窗摇开，等等——”斯维塔突然看到在视野中发现了什么，“卡佳又下楼了，阿尔捷米，不妨猜猜看，这次她要去干什么？”
“肯定是完成你那些无聊的任务。”卡西欧夫抬起头来，“斯维塔，我吃完了，换我来开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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迷之拉伤了左大臂，很难受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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